液化的物件

安妮西卡·波絲卡在新美術館的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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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利奥·科塔薩爾「跳房子」實驗小說中,主角聲稱自己不可能溺斃在河中。儘管非常清楚,他所謂的危險只是抽象的。他的愛人,因他只注意物理而忽略心理的危險而斥責他,『有些是抽象的河流,赫瑞修,你要跳進那樣的河中的。』

這個概念,所謂意義的潮起潮落,對於事物如何顯現於我們的世界中有著尚被低估的力量,並且被化為主題,廣泛的試驗於藝術史上各種前衛藝術。紐約新美術館的Screen Series: 安妮西卡. 波絲卡也是其一新嘗試。

作為新系列的首個項目,這個放映包含了五件這位目前定居柏林的藝術家作品:「I Am the Mouth II (2014)」、「Watery Rhymes (2014)」、「Guns (2014)」、「The Leisure Time of the Firearm (2015)」、「My Little Planet (2016)」。波絲卡的作品既奇異又帶有超現實的趣味。旁白的聲音來自於一位老師,古板、枯燥的歷史敘述,然後重新出現彷彿你像是一位戀人。物件旋轉、漂浮、被淹沒再浮出於電腦模擬的水面,靜止的影像液化、出。

作品「My Little Planet (2016)」最能表現波絲卡的創作,當科幻敘事與故事的碎片融合。無力的速度、詭譎的視覺證據,作品充滿了獨特的氛圍、沒有線性的壓力。敘述時間重新組合的文字壓在證明時間本身的物件影像迴圈之上不同的宇宙、煙灰缸裡仍冒著煙的煙頭、一支敲擊的小鎚、一個探頭鏡中又伸回的男子,滿意於他觸目所及。旁白闡述著,在這個世界,時間是以太空垃圾的隨機律動而計算的。

波絲卡將表現呈現到極致,運用超現實與科幻元素,通過這樣的方式,揭示出我們用以創造意義的分類系統是不可靠的。詞語原來的意思消逝了,被其能指代替、再進一步的被其賦予意義的背景代替。詞語將自身從參照中解放了出來,直到所有的差別消逝。有太多的人為因素使得同意幾乎成為不可能。在這兒,意義的表演在於各種不同的不可掌握性讓我們透過太空垃圾來計算時間。新的思維系統直到完全的被框限才臻成熟。開放式的結我們唯一的選擇。

波絲卡的影像作品關乎於語言的不穩定性、有時候到了近乎干擾的地步。在「My Little Planet 」,作品的有效性來自於文字,而在「Watery Rhymes 」與「I Am the Mouth II 」,語言是如此教條使得其他的思緒停滯。展覽中唯一非敘述性的影片「Guns」,反映了同樣的問題:聚焦在符號不穩定的表象使得測試不安的本質變得更為窒礙難行。

在「Guns」,波絲卡的動畫中,液化的箭頭畫出一隻從槍筒向下看的眼睛,顏色在幾何的邊界外圍旋轉飛舞,像是揮灑水彩的畫筆。槍筒彎曲、眼睫毛黏在一起,瞳孔濕漉的擴張越過眼皮。槍與眼睛從未在動畫的世界裡更接近彼此,但是影像的表面,他們滲入彼此。在暴力影像融入色彩的流動中,波絲卡試圖告訴我們重新脈絡化可以使符號與能指分離。槍與眼睛在重複的循環中,融固定又再融化,而在每次的輪迴中,他們看起來越來越陌生。波絲卡成功地展示了這個雜技並沒有改變槍仍然是槍的事實。不像是「My Little Planet」,作品「Guns」重重地分離之舉,以允許物件的偶然性發生,以及有計劃的在一起的偶然性

作品的文字仍然是高潮所在。語言並不其洞察力所負累,而是被一件有效的藝術作品被消費的壓力而高舉除非語言參與了自身的散佈,像是一種新形態的動畫以及過度聰明的變化。一詩意的句子「沒有正當的方法來衡量時間。」波絲卡是對的,試圖用語言來框限時間是傻子做的事。問題仍舊是:如何將意義的分量從語言的物理性解放出來?在「I Am the Mouth」,被認為是“嘴巴”的聲音仍然是一種聲音,是嘴巴,是旁白。三者合而為一,混為一體又回復原形。這些嘴巴沒有太多客觀的餘地,而是越來越粘稠進而失控。像是記錄超越了他們本身的貢獻。前衛藝術的規則從以前到現在都關注於破除界限而不是創造界限至今如此。其失敗者也是如此,從命名的相對主義中解放的出口仍然未知。差異在於傳遞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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