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的感官毫不止息地經驗著這個世界。在這裡,毫不止息的形容,是以呼吸持續進行比喻連續不停止的狀態。同時,也讓我們注意到經由鼻子中介的感官 —- 嗅覺。關於氣味的語言,只有不斷的比喻(花香、汗味、潮濕味),以及並未統一的標準判斷(香與臭)。藝術家林怡君近期的創作研究計畫,同樣地將研究的焦點聚集在氣味與嗅覺。
林怡君聊起關於氣味的記憶,一個是在出國留學前,媽媽擅自打包進去的香皂。目的地是倫敦的旅程其實不需要肥皂,但肥皂的香氣卻一直保留在她的記憶裡。還有一陣子,林怡君住在樓下是板鴨店的租屋處,常常被板鴨食物的香氣包圍。但這次,她卻體會到,香氣聞的太久,也會變成臭味。於是,關於嗅覺與氣味的主觀性與私密感成為藝術家不停思考的問題。
香料的氣味,介於物質與精神的世界。人類的嗅覺是敏感又強烈的,比起觸覺、味覺,或是色彩豐富的視覺、多元聲音的聽覺相較之下,飄散在空氣中的各種氣味,往往難以輕易地讓人直接判斷是什麼?因為氣味就像神話裡的精靈,摸不著卻又感覺得到,游離在現實空間與神聖世界裡。香料的氣味具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可以喚起聞香者的大腦聯想與記憶,給予人溫暖的安慰和愉快的感受,也可以在轉瞬間改變人的情緒,消除時間的隔閡。雖然這樣的影響不是每個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很多時候只是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但是在香文化影響的範圍裡,這樣的表現卻是具體而微,不可忽視的。
柏格森認為這樣理解的時間和綿延是片面的,相反,他強調時間—綿延與空間—廣延的最大差別是前者不可能重複、不可能逆轉,過去與當下之間也是連續不斷和疊加著的,對時間作的任何切割都只是臨時性的,不能完整表達整全的時間。正是因為時間的不斷疊加,事物也是不斷發生質性變化。無數事物的運動和結果確實與其所需要的時間長度沒有關係,這使我們(哲學家也不能避免這個見解)常常忽略了時間的真實作用。
世界分成兩個根本相異的部分﹐一方面是生命﹐另一方面是物質﹐或者 不如說是被理智看成物質的某種無自動力的東西。整個宇宙是兩種反向的運動即向上攀 登的生命和往下降落的物質的衝突矛盾。生命是自從世界開端便一舉而產生的一大力量﹑ 一個巨大的活力衝動﹐它遇到物質的阻礙﹐奮力在物質中間打開一條道路﹐逐漸學會通 過組織化來利用物質﹔它像街頭拐角處的風一樣﹐被自己遭遇的障礙物分成方向不同的 潮流﹔正是由於作出物質強要它作的適應﹐它一部分被物質制服了﹔然而它總是保持著 自由活動能力﹐總是奮力要找到新的出路﹐總是在一些對立的物質障壁中間尋求更大的 運動自由。
進化基本上不是用適應環境可以說明的﹔適應只能說明進化的紆回曲折﹐那就好比是一條經過丘陵地通往城鎮的道路的紆曲。但是這個比喻並不十分適當﹔在進化所走的 道路的盡頭沒有城鎮﹐沒有明確的目標。機械論和目的論有同樣的缺點﹕都以為世界上沒有根本新的事物。機械論把未來看成蘊含在過去當中﹐而目的論既然認為要達到的目的是事先能夠知道的﹐所以否定結果中包含著任何根本新的事物。
柏格森雖然對目的論比對機械論要同情﹐他的見解跟這兩種見解都相反﹐他主張進 化如同藝術家的作品﹐是真正創造性的。一種行動衝動﹑一種不明確的要求是預先存在 的﹐但是直到該要求得到滿足時為止﹐不可能知道那個會滿足要求的事物的性質。例如﹐ 我們不妨假定無視覺的動物有某種想在接觸到物體之前能夠知曉物體的模糊的慾望。由 此產生的種種努力最後的結果是創造了眼睛。視覺滿足了該慾望﹐然而視覺是事先不能 想像的。因為這個道理﹐進化是無法預斷的﹐決定論駁不倒自由意志的提倡者。